(说好的今天认真背历史结果还是没忍住……)
蔡居诚猛地睁开了眼。
梦止于邱居新毒发后望着他那震惊又失落的眼神。他不敢再看。
可还是盘腿坐于黑暗里,又静静地把当年犯下的那些蠢事想了一遍。
这种毒一时半刻死不了人,就是折磨人得很,邱居新惯来自制的神情也给痛得出现了一丝裂痕,却还是咬着牙没有喊疼出声。
蔡居诚被自己临到头时的心软也快要折磨疯了。
于是一炷香的工夫后,蔡居诚一拍桌子,像是自暴自弃了一般,掏出一颗解药,狠狠地塞进了疼得动不了了的邱居新的唇齿间。
自己怎么会这么蠢?
蔡居诚想不明白。
一时不知对谁出气,他气哼哼地正要离开,结束掉今晚这场失败透顶的谋杀,手臂却突然被拽住了。
下一秒一个黑影欺了上来,蔡居诚的唇上便贴上了两片冰凉的唇瓣。
他愣住了,眼里全是邱居新含着莫名情绪的面容。
然而眨眼便是锋刃出鞘,剑气纵横,一时斩断了方才所有隐隐约约的暧昧丝线。
蔡居诚几乎气红了眼,而邱居新又变回了一脸肃杀,两人本就势均力敌,现在蔡居诚真动了杀心,招式交换间几乎要把屋顶也掀了去。
那时的他,只想彻底把邱居新这个人生污点抹去。
可他现在真是后悔了啊。
蔡居诚坐在床上,从窗户纸的破洞里看到了万家灯火,自嘲地笑笑,倒还是漏进来的冷风更配他。
后来的事情就无趣得很了。
他又被邱居新打败了一次。被邱居新制住的那一刻,他的师父、师叔、师弟们终于涌到了门外,满脸的难以置信,满脸的痛心疾首,满脸的义愤填膺。
他和邱居新什么都没说,大家便自行编好了一整个故事。
邱居新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气极,却只是越描越黑。
师父拂袖而去,再无法待他如初。
从此武当上下都只会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些什么残害同门、忘恩负义的话。他不堪其辱,每次都会梗着脖子去呛声,狗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只会招致大家愈来愈深的害怕与厌恶。
他这回是真败给邱居新了,一败涂地,声名狼藉,他也只能每天愤恨地骂着,都是萧疏寒和邱居新害惨了他,这样的话。
再后来就是他鬼迷心窍,伙同那万圣阁的贼人要加害武当,结果师父丢下一句“孽障”,他就一无所有地被驱逐出了这个生养他的地方。
现在想来,桩桩件件,都幼稚得可恨。
可凡是错事一旦开了头,就会在不经意间,越错越离谱,最后害了自己,也害死了别人。
后悔都来不及。
邱居新离开的第八年,蔡居诚还是会像以前那样随口骂人,脾气从不见得好了多少。
可他已经明白邱居新那么多年从不宣之于口的爱意了。
他也再不会犯那样的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