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豆豆啊

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事,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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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蔡】Take my breath away

*假的黑道paro,甜的,HE

*从八岁到十八岁邱x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蔡

*bgm:林忆莲《激情》(是《旺角卡门》主题曲没错了!)




蔡居诚走进那家酒吧时,音响里正放着那首《激情》。


走廊里有对情人在搂抱着接吻,夹克衫蒙在头上,不安分地耸动着。


蔡居诚插着口袋经过,只是嗤笑了声,然后和着旋律轻哼起来。十六岁那年来这儿时也在放同一首歌,但十六岁的他并不能想象所谓激情。十年之后他能想象了,甚至体验过了,却是要回来了结一个十年前没了结的誓言。


他说,干完这票,我就金盆洗手。


那个人肯定在等他。这么想着,他倚在吧台边,对调酒师说,给我调一个最猎奇的Whisky。


调酒师茫然了一会,最后干脆把能想到的都混在了一起,用力摇了摇,便递给蔡居诚一杯看上去就极为恶心的酒。


谢谢,他说。但没有立即喝,只是托着纤细的杯身,透过混浊的酒液望向另一片黑暗。


黑暗里走出来另一个人。这时他手里的Whisky渐渐澄清成了彩虹的颜色,把那人也切割成了无数种色彩,在蔡居诚的眼前光怪陆离着。



十六岁的时候蔡居诚就立过誓,这票干完金盆洗手。


那时节正是少年顶顶逆反的年纪。其他十六岁的毛头小子正沉沦于课本作业,一逆反就想象刀口舔血的燃情岁月。而对于从小被训练成一个杀手、十来岁就混迹于黑帮与鲜血中的蔡居诚来说,一逆反就想回学校好好念书。


他是个孤儿,组织的头就相当于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对此恨铁不成钢,就像所有看见儿子试卷上大鸭蛋的父亲一样。


但没有办法,青春期逆反无药可救,只能自愈。


而蔡居诚,就在又一次发誓金盆洗手后,来到了这家酒吧。走进酒吧的那一秒,耳边恰好响起林忆莲“Take my breath away”的唱词。


当时吧台的调酒师欺他年纪小,为了唬他,给他调了个世界上最猎奇的Whisky。


像把所有颜料都混在一起后的恶心颜色,逼得蔡居诚只能一直紧紧攥着杯身,然后挟着一身杀气去了最里面的舞池。


一个油腻的男人在跳舞,西装裹不住他的肥肉,肉都被挤出外面来,随着人的摇摆左右荡漾。


蔡居诚忍不了了,一旁奇怪的酒香令他有些晕头转向,懒得去顾及周遭的情况,直接抽出怀里的枪,对准了胖子的眉心。


扳机扣下,枪声响起,尸体倒地,不过三秒。


三秒也让蔡居诚清醒过来,四围黑暗中潜藏着什么危险。但三秒后已经来不及了,几条黑影从黑暗中脱出了形状,要来取他的命了。而蔡居诚那刻只想到,太好了,不用喝恶心的酒了。


但预料中的事并没有发生。一片哗然里,一个小屁孩杵在了他面前,像是与其他几条黑影对峙着。


“小少爷……”黑影似乎在为难。


“不准动他。”小屁孩可能只有八九岁,脸上找不出表情,像个冰块。


两秒后,那带来压迫感的黑影便统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转过头来的小冰块。


“你……你叫什么名字?”蔡居诚半蹲下去,揉着他的脸问道,一副完全忘了刚刚有多凶险的样子。


“邱居新。”小冰块认真地盯住他看着。


“他是……”


“我爸。”


“你……”


“不是亲的。”突然,小冰块凑了过来,以近似悄悄话的声音说道,像是囫囵个就给蔡居诚塞了颗定心丸。


蔡居诚皱了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比如他的誓可能又要白发了。


这时小冰块指了指他左手攥着的高脚杯,原本恶心混浊的酒液竟然变成了澄清的彩虹色。


趁着蔡居诚一边发愣一边碎碎念的时候,小冰块又突然探过头去,啜了一口,然后偏过头来,以吻封缄。


这时音乐又爬上了一个台阶。


“Take my breath away…”


他突然懂了。



那天之后,蔡居诚的青春期逆反就自愈了。他跟他的父亲说,想把邱居新带在身边养。他的父亲答应了,但条件是要蔡居诚继续好好当杀手,不准再胡思乱想。


蔡居诚一边狠揪着小冰块的脸一边咬牙答应了。


于是十六岁的少男心,断了种种不切实际的逆反心理后,就开始心存歹念。


他到现在都不想承认,是对年仅八岁的邱居新有了歹念。


蔡居诚那时候对自己的性向有了个全新的认知,这感觉很不好受,以至于他某天烦到家了就抓来邱居新问:“如果我喜欢男人怎么办?”


邱·不要脸·居新回答:“那你可以喜欢我。”


蔡居诚当即有种被戳穿了的害怕情绪,只能在心底再默默接一句,那敢情好啊。


他当然不是个恶心的恋童癖,他只是每天都盼着小冰块快点长大,然后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勾搭上人家。他的好多梦里都有长大后的小冰块,但无一例外他都是在下的那一个,这让人很不服气。


可相比起来,这类会引发不良后果的梦境尚算美好,他还有最不愿再回忆起来的噩梦。比如梦见邱居新长大后长成了他老爹油腻男那个模样,然后笑嘻嘻地向他走来……然后蔡居诚就被自己吓醒了,抓着睡在一旁的小冰块一遍遍确认:“他真的不是你亲爹吧?”


小冰块也不厌其烦地安慰他,说不是不是,我不会找你报仇的。


然后就在大冬天的凌晨两点,把他那冷冰冰的脚丫子贴到了蔡居诚的肚皮上,险些被蔡居诚捡起军刀剁脚。


蔡居诚在梦里不服气完了,就决定要在现实中反超回来。他加倍努力地锻炼、学习,渴望能拥有绝对1号身材,就像偷偷看过的那些小电影里的1号那样。


但令人郁闷的是,他的父亲发现了邱居新成为杀手的天赋,决定也开始训练他。蔡居诚断然不会承认天赋上的某种差异,虽然客观存在。该死的小冰块的确事事都比他做得好,甚至没有逆反期,不需要老父亲为他操碎了心。


甚至到了邱居新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其人身材不要太1,而蔡居诚看看自己二十六岁的身板子,还是一副0样,懊恼得快要疯了。某天他对着自己的猫抱怨,猫子却只会在他的腹肌上踩奶,蔡居诚快哭了,说:“八块腹肌谁没有啊!”


而邱居新从小冰块长成了大冰块,还是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哥”“哥”地叫,甚至为了十八岁生日,明里暗里不知道跟蔡居诚讨要了多少次礼物。


蔡居诚曾经试探性地提了几个方案,但好像邱·要求特别多·居新都不太满意。


而他也向来是个胆大包天的主,不知道该送什么的时候就果断选择送自己。


蔡居诚准备好了一切,但好死不死,他们的父亲在邱居新十八岁生日的晚宴上,把继承人的位置当作成人礼送给了邱居新。


这是八年前蔡居诚也渴望过却根本得不到的东西。


于是所有精心准备都变成了一气之下。蔡居诚一气之下就喝多了伏特加,一气之下冲到隔壁房间,进了屋就开始拽领结扯皮带,把他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小冰块按在床上,狠狠地吻了起来。


他想起那句歌词——“火一般的激情滔滔不息皆因你起/当中一双恋人甘心被恋火灼死……”


最后他坐在小冰块的腿上,仗着醉酒极尽勾引之能事,让某人的成人礼得以圆满地结束。


第二天蔡居诚意外地很早醒,腿很酸头也很痛,但更难受的是心里。但他看见邱居新的脸,还是下不去手,最后只是把匕首插在了他身侧的床板上,然后宣布叛出组织。


他只留了一句话,邱居新当头儿的组织,容不下他蔡居诚。



这当然是屁话一通。


蔡居诚也觉得自己幼稚。



成年人要怎么解决问题?当然是拼谁的刀快,拿命换命。


蔡居诚叛出组织几个月后,收到了以邱居新名义发来的约战帖,说是依旧在这家酒吧见面,决生死。


他欣然赴宴。


而此时又是这样的场面,他左手执着高脚杯,拔高了的长大了的邱居新向他走过来。他像是不会问好,他只会像十年前那样,自来熟地啜一口蔡居诚的酒,然后挟着酒的辛辣,吻住他。


这回不同的是,邱居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腰,一边吻一边把他往黑暗深深处带。


蔡居诚一路上都显得很无力,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子,只是在终于停下的时候,亮出了反手架在邱居新脖子上的匕首。


邱居新却浑似没看见般,盯着他便问:“为什么走?”


“不走等着给你杀了祭天吗?”


“不是。”


“你别跟我矫情,那天是我酒喝多了做得不对,你别真当什么了。”


“我还想请所有人来喝我和哥的喜酒的。”邱居新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言辞之间竟然还隐隐有些委屈。


“什么……你不会真的……”


“真的,跟我回去吧,哥。”


蔡居诚不知得了什么包票,这回胆子大了,猛地挣开邱居新,说:“我不回去组织!你别想骗我回去!”


匕首还贴着脖颈间的脆弱皮肤,但邱居新很轻松地移开了它,并且继续把蔡居诚抱了回来,贴着他耳朵说:“不是回组织,是跟我回家。”


说罢见蔡居诚还在发懵,又重复了一遍:


“你金盆洗手,然后我们回家。”


蔡居诚只听见自己的心怦怦乱跳,柔软而冰凉的唇瓣又覆了上来,夺去了他所有的呼吸。


仿佛什么十六岁时候因为眼前这个人而脱轨了的愿望,现在又被这个人重新连上了,而且可能会走得更远,可能会直到白头。



蔡居诚回抱住他的小冰块时想,原来他立的誓还是有后半句的。


他说的,跟我回家,我们回家。



“My love Take my breath awa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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