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豆豆啊

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事,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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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蔡】熊和鱼掌和猫(十三)

*好了蔡师兄作为人的初吻也没了
*武当山上的大家其实都蠢蠢的
*武当是不是吃枣药丸呢怎么完呢其实我也没有想好orz


邱居新觉得世事很是玄妙。

比如养了那么多年的小猫居然就是他的师兄。

比如他曾经还苦恼过怎么抉择小猫变成的人和师兄这种事。

比如小猫和师兄那么像他却从来没怀疑过,时至今日才恍然大悟。

只还缺一步亲身验证,可恨他受了伤,在床上动弹不得,没办法立刻就去逗逗他那猫一样的师兄。

当猫与师兄的音容笑貌重合为一时,跟着一并大白于天下的,还有多年以来那一缕抓不住也说不清的感情。

邱居新想到蔡居诚之前一会儿暴躁一会儿委屈的模样,还有几年前小猫那个主动的吻,忽然觉得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师兄,其实师兄对他,或许也有几分情意在?

于是邱居新现在突然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立刻就到隔壁去,亲手抱抱他的师兄,然后告诉他一件事。

我喜欢你,师兄。


如果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的话,等邱居新伤愈就跟蔡居诚去表白,那便皆大欢喜。

可第二天萧疏寒来看望邱居新时,教邱居新想起了,师父似是知道师兄本体的,便将怀疑问出了口。

萧疏寒一怔,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答道:“对,居诚本身的确是只猫妖,因得了天地机缘,化形得早。”

邱居新有了个猜想,又问:“师父昨日……是故意的吗?”

“算是吧。你当时头痛来得奇怪,到时免不了有好事者猜疑,说你师兄修习妖术而欲替天行道除了他,情急之下为师也只能先发制人,把大家的注意吸引到残害同门这件事上。权衡之下,倒是这个后患少些。”萧疏寒苦笑着,目光避开了邱居新的。

“师父,您到底想做什么?”

邱居新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话有多么不敬,微微握紧了拳。

“居新,你想过吗?武当真会一直这么显赫下去吗?会不会有一天满门覆灭呢?前车之鉴太惨痛了,我不能冒险,我想在我还有几分力时,尽力护住你们几个师兄弟。”

“可是师兄……”

“居诚是不可能成为武当掌门的,你也不可能,换言之,我不希望你们五人中任何一个站到风口浪尖,但有些事……没有办法。对居诚来说,人们可以容忍一个妖像宠物一样讨人欢心,却绝对容忍不了一个妖身居高位,受万人敬仰,所以我想让居诚永远和武当撇清关系,最好是他自己心灰意冷了,然后找个什么世外桃源隐居起来,若他日武当有难,断不会殃及他,他也不会自己来。”

“师父,可这对师兄不公平。师兄对武当感情不浅,若要彻底恩断义绝,该,该会伤他多深啊。更何况,师父您不能就这样擅自剥夺了师兄为武当付出的权利,他并不需要您这样做的。”邱居新刚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一下控制不住情绪,只想反驳自己的师父。

“……居新,为师向来愚钝,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你若真心待你师兄,便助为师一臂之力吧。有什么误会,将来你们小辈自己去说清楚,为师就不求什么原谅了。”

萧疏寒渐渐地也明白了一件事,什么大道无情,他从来都没触及过一分一毫。他到头来都只是一个,在莽莽红尘里被折煞了青春意气的,苟延残喘着的迟暮人罢了。

顾不得天下苍生,甚至连武当山上那么多弟子都顾全不及,但至少这五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希望他们好好活着。

天上的太阳要与池中的蛟龙斗法了,一条又一条的池鱼已经丧生,他武当这条稍大些的鱼,终究也不能幸免。


邱居新在后面望着师父突然老了许多的背影,笼着晨光也驱不散的阴霾,到底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他愿意在灾厄降临的时候化身为剑,殒身不恤,他相信师兄也愿意,但他希望师兄不愿意。

说到底,若说华山的那群穷鬼总有股傻气,那武当山上的他们,便可说是笨拙了。剑耍得再好看,论起人情世故来,就是群瞎子,净会干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事。

沉默了许久,邱居新才沉沉地开口,道了句:“好。”


蔡居诚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他自那日人身淋了雨,猫身也淋了雨,自虐舒服了,终于还是撑不住,发起了高烧。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便病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到最后连猫耳猫尾都控制不住,一个个都不听话地冒了出来。

可始终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一眼。

师父没来过。

邱居新也没来。

虽然知道邱居新被自己害得受了伤,只能躺床上静养,可意识混沌间还是忍不住想邱居新过来看看他,反正就在隔壁……那么近……几步路……来安慰他几句就行啊……

他那天纠结了这么久,还是变成小猫去跟邱居新老老实实认了个错,这个混蛋怎么一点都不领情呢……他都陪他一起生病了……以后不变小猫去看这个混蛋了……

蔡居诚觉得自己脑子也快要烧坏了,还没有药,特别想像小时候一样嚎啕大哭,让师父哄他,让邱居新哄他。可现在他已经是个大人了,还是个心狠手辣残害同门技不如人就下杀手师父师叔师兄师弟都不愿理他了的坏大人,他就算病到浑身脱水,也没有人再会同情他,说不准还会反踩一脚,斥他一句自作自受。

且他干出这种事,邱居新嘴上说着不怪他,谁知道是不是记恨在心呢?

终归再回不到从前了。



于是当邱居新四天后能下地走路了之后,马不停蹄地就去隔壁找蔡居诚,却发现这处院落几天之间就破败了许多,不禁心下一沉。

果然推开门后,就看见他魂牵梦绕的师兄整个人蜷在床上,一边哑着嗓子一遍遍轻喊着“邱居新”三个字,一边头上的猫耳和身后的猫尾还一阵阵地发着抖。

邱居新忙过去抱起他,发现这人浑身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床单被子也早湿透了。看到蔡居诚双唇开裂,面无血色,才几天就瘦了一整圈,邱居新心疼得要命,亲了亲他的猫耳朵,便顾不得与师父的约定,更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使上轻功就掠去给师兄拿药了。

回来的路上被风一吹,脑子才有点清醒了,可就算要为之计长远,也不能不管师兄现在的性命吧。

邱居新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站在了蔡居诚的床前,看到师兄烧得人事不知的模样,有些为难地呆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自己先喝了药,再用嘴渡给他。

虽然这样做……有些趁人之危,但治病最要紧。这样想着,邱居新便把人抱了起来,欺身过去,双唇贴上了自己心上人那干涩的唇瓣,用舌尖顶开紧闭的牙关,将苦极了的汤药渡了过去。

只是有些舍不得地,还在原地流连了会儿,惹来了蔡居诚无意识的“哼哼”声。

终于将一碗药都给喂了下去,邱居新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走之前消除了一切他来过的痕迹。本还想帮他擦下身子换个床单什么的,可心知这样就太明显了,只得作罢。

邱居新仔细想想,也许现在果决些,伤得他狠些,师兄离开武当的那天也会早点来吧,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只希望将来师兄还能够原谅他。


其实完全不必要邱居新担心,蔡居诚稍微从高烧的痛苦里挣脱出来一点后,只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梦到邱居新来看他了。

给他喂了药,居然还亲他,简直流氓。

他觉得不可能,这不是他认识的邱居新。

所以蔡居诚下意识地把这一切都当了梦。醒来看见房间还是空落落的,心底也空落落的,却没有初发烧时那种刀刮一般的痛了。

只想着,以后不理邱居新了。

一边又暗自回味,这个梦可真甜啊,要是一直梦下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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