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蔡】少年的魔角（一）
＊现代paro，非典型性吸血鬼开了一家烘焙坊还是个美食主播的邱居新x警察蔡居诚
＊连载，是真实存在的HE
＊ @鹤行枝 啊是你点的吸血鬼！第一章就有壁咚加吸血呢嘿嘿嘿
邱居新是个挺厉害的吸血鬼，活了不知多久那种。
但他特别挑剔，只爱喝一个人的血，以至于好几年都喝不到半口。
所以他改了爱好，开始学做一个热衷于烘焙的居家男人。
而现在，他打开了二楼的灯。
接着，我们的吸血鬼先生走去了厨房，把一收纳箱零零碎碎的烘焙工具都捧到了大圆桌上。然后把今天要用的都摆成圈儿，用支架把手机架在了适当的高度，调整了镜头，就登录账号开始直播了。
是这样，邱居新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美食主播，隔几天就会直播烘焙过程。虽然从不露脸，但是大家看看那双苍白瘦削又有力的手揉面团就已经很满足了。
直播间里早就有人蹲守着，画面亮了之后，直播间也活跃了起来，纷纷开盘猜测邱居新今天要做什么。
邱居新看了会儿大家的讨论，觉得差不多了才说道：
“今天做伯爵茶焦糖苹果司康。”
说着他便撸起了袖子，露出一节苍白的手臂来，开始一样一样地拿材料作介绍。
“低筋面粉，250克。全麦面粉，20克。泡打粉，2.5克。砂糖，19克。盐，3.5克。黄油，55克。鸡蛋，30克。牛奶，70克。以上是基础材料。”
“特殊材料有伯爵茶，我用的是Whittard，只要3克。鲜奶油，25克，麦芽糖，13克。细砂糖，22克。阿克苏苹果，半个。黄油，5克。红糖，10克。”
冰冷的男声却并没有给直播间降温，大家依然疯狂地用“老公声音太苏了”“prpr老公的手”“这是什么神仙司康”刷着屏。
“切1厘米黄油，在室温下软化。”
“所有粉都要过筛。”
“鸡蛋和牛奶搅拌均匀。”
“烤箱预热至200℃。”
邱居新的描述向来如同实验步骤，手下的动作也宛如正在配置培养基般精准细致。接下来他便很少解说，想起来了才会说一两句来解释，只是一心一意地关注着手上的活计。
邱居新把泡开的伯爵茶加入淡奶油中，在小火上煮，等到沸腾时便关了火，焖上五分钟，才把小奶锅拿下来筛出茶叶。
他又往奶锅里加了麦芽糖和砂糖，继续用小火熬煮。
“等它煮到145℃，这个时间可以处理一下苹果。”
结果就见邱居新拿来那半个苹果，削去皮后，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工，转眼就只剩一堆快碎成烂泥的苹果块了。他又开了另一边灶台的小火，在平底锅里放入黄油，等融化后把红糖和苹果都放进去。邱居新用木锅铲炒了几下，看见锅里的糊状物体快变透明了，就关了火，让它们自然冷却。
“把刚才准备的所有粉都倒进盆里。”
“搅拌均匀后加入黄油，带手套撮成米粒状。”
邱居新戴着特制手套，虽然很像要去解剖青蛙的，幸好还有满手的白粉挽救了这种恐怖的既视感。然后他把刚煮好的焦糖和苹果泥倒入了其中，一顿搅拌后依然很没有样子，他又倒进去牛奶和蛋液，这才出现了点司康该有的颜色。
“要让液体尽量接触到更多的粉，如果面粉吸水性一般，可以再加入适量牛奶。”
“无干粉后就用手捏成团，注意不能揉，要用折叠的方式。”
邱居新拿了擀面杖，一点点把淡黄色的面团擀开。
“1.5厘米厚就够了，然后是压形。”
突然他笑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吓得一直播间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因为是送给我喜欢的人吃的，所以我要用心形模具。”
他甚至还往镜头前摇了摇他那个心形模具。
弹幕一阵疯狂的“请问小哥哥你喜欢的人是谁”“也太苏了吧我也想有个会做烘焙的男朋友”“天哪原来老公已经名花有主了哭了”。
邱居新没管炸成烟花的直播间，拿着那个心形模具，一个一个认真地压形，没一会儿，就是十二个端端正正的爱心。
“最后一步，刷蛋液，来回两次即可。”
端端正正的爱心就变成了抹着一层晶莹蛋液的端端正正的爱心。
“下面就可以去烤了，20分钟。”邱居新把爱心小心翼翼地拿到烤盘上放好，设定好时间和温度，接着说道，“今天的直播到此为止了，大家晚安。”
屏幕暗了下去，就像整个世界又都抽离出去了。邱居新关了二楼所有的灯，回来安静地坐在烤箱外等着，望着唯一的光源——烤箱里橙黄的暖光，像是透过光怀想着什么人。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枯燥的。邱居新盯着一点点膨起来的十二个司康，又忍不住笑了，想象了一下那人吃得满嘴鼓鼓囊囊的模样，一边还要嫌弃难吃，心情就好得要飞上天。
“叮”地一声响起时，烤箱便歇了火，整个二楼彻底暗了下去。这时邱居新的手机铃响了，一个有些低哑的男声回荡在黑暗中。
“如果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他的电话不多，所以能听到铃声的机会很宝贵，他就没有很快按下接通，又多听了几秒那个人的歌声，才恋恋不舍地按了键，把手机拿到了耳边。
“喂。”
“引蛇出洞了，姓蔡的今晚会来。”
邱居新微不可见地笑了笑，回道：
“嗯，我过去看看。”
接着他便给自己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转眼间泯然众人了，再把刚出炉的司康都装入袋，还放了一张名片。
时针指向九点。
他从椅背上拿下黑色风衣披在身上，把热烘烘的纸袋子捂在怀中，便闪身融进了夜雾里。
“蔡队！东城区有情况了！”
虞然突然冲进了医务室，吓得护士小姑娘猛地一抖手，又把针扎错了位置。
“你已经快把我扎成筛子了。”蔡居诚面色发黑地提醒道。
“哎，蔡队你太帅了嘛，有点小激动。”那小姑娘一脸老母亲的神情，把蔡居诚看得直打寒颤。
终于，针扎进血管了，新鲜血液顺着导管流入小瓶中，蔡居诚总觉得自己今天的饭又白吃了。
明明以前给那个家伙喝的时候还慷慨大方得很的，现在越来越吝啬了，他想。
拿棉花按住针扎过的地方，蔡居诚站起身来，把装了他血的小瓶子给了虞然，说：“拿去给他们三队，医院的计划照旧。”
大步迈出医务室，走到某个办公桌前，他拍了拍桌子，喊了句：“一队的收拾一下，现在跟我去东城区！”
顿了顿，又说：“九队把监控范围缩小到东城区，保持信号畅通，小郑你负责远程指挥。”
蔡居诚看了那边一脸憔悴的小郑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办不好就扣你工资”的威胁，郑平一时憔悴得快哭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抬起了头，面上洋溢着终于有活可干了的兴奋。对于不幸进入零号重案组的人们来说，白天是清闲到可以整栋公安大楼地转悠或者睡死在寝室里的，而夜晚是吸血鬼出没的时间，也是他们应该焦头烂额的时间。
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除了由蔡居诚主要负责的在医院的计划，饶是他们把眼线布满了全城，也几乎没发现有什么吸血鬼出来作乱的。
今天还是两个星期以来的第一桩。
“布谷！九点啦！布谷！九点啦！”
布谷鸟在弹出鸟巢第二次后，就被蔡居诚伸出手强行摁了回去。虞然把东西给了三队的小队长，又“哒哒哒”跑回蔡居诚身边跟着。
“东城区，具体哪里？”蔡居诚突然偏过头问道。
“最后一次消息是从春苑弄附近发出的。”
“新武器到了吗？”蔡居诚眨眼已经走进了电梯，直接按到了B1层。
“到了，就在B1。”
“你打个电话给副局，报备一下。”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地下一层，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一队的十二个人整整齐齐地列队在外面，背着手震天响地冲他吼了声：“蔡队好！”
“都睡醒了吗？”蔡居诚往一旁的黑箱子走去。
“睡醒了！”
“遗书写过吗？”
“写了！”
这时蔡居诚打开了黑箱，铮亮的枪械闯入眼帘。
“这是他们刚搞出来的秘银弹和适配的突击步枪，省着点儿用。”蔡居诚说着就拿起枪和子弹盒，一个一个分发过去，递到手里后还都用力地握了一下手，像是交与了什么祝福抑或信赖。
而他自己拿了最下面的全自动手枪，掂了掂，还算顺手。
一切准备完毕后，一队的十二个人加上蔡居诚和他的副手虞然，一共十四人，上了四辆车，便一路飙车地往东城区去了。
东城区作为旧城，一年来都在大面积整改，整个地方居民少，工人多，而且自从七年前第一桩吸血鬼杀人案后，类似的案件在H市多了不少，而且许多起都集中在东城区，于是原来的居民早就陆陆续续搬空了，所以总的来说还是很荒凉。
尤其到了九点以后，小街小巷都跟要闹鬼似的。
好吧，的确是闹鬼，吸血鬼也是鬼。
到春苑弄口后，一群人下了车。蔡居诚扫了眼众人，低声说道：“保持警惕，保持联系，遇到吸血鬼，见一个杀一个，半个都不要放过。按小组行动，不要太分散，走吧！”
于是几秒后，十二人都隐没入了黑暗里，只有耳麦里的电波还在“嘶嘶嘶”地嚣叫。
“虞然，你跟着我。”
小巷子里的黑往往黑得更彻底，狭窄的空间把原本弥漫在整个东城区的恐怖都挤压到了几米宽的小路上，入耳只有“怦怦怦”的心跳和耳麦里“嘶——”的越来越有气无力的电波声。
在一片死寂里走过一条巷子后，刚拐过转角，就是一阵腥风袭来，一张白脸晃了晃，就要直取蔡居诚面门。然而还没接近他身前一米，就被蔡居诚举起手来的一枪轰成了灰。
“哇！新装备牛啊！”虞然在后面小声感叹了句。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转角杀，他们吸血鬼就不能进化一下偷袭水平？”蔡居诚翻着白眼吐槽道，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摩擦过地的声音，立马转过身准备举枪射击。
肉体被击中的声音提前响起，原来是虞然已经先一步注意到危机并开枪了。
“1号，击杀一个。”
“2号，击杀一个。”
汇报完情况后，蔡居诚去看第一个吸血鬼来处的模样。只见两个人被吸干了血瘪成冻干似的躺在地上，应该是刚下晚工要回宿舍的工人。月光流转在他们身上，让蔡居诚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某个场景，脸色愈发铁青。
“5号，击杀一个。”
“9号，击杀……呃！”
“怎么回事？！”蔡居诚压低声音问道，一边往四周扫视着。
耳麦里传来一阵混乱而嘈杂的电波声。
没有人回答。
“8号报告！9号……9号牺牲了！这里敌人特别多！”
“需要支援吗？”说话期间，蔡居诚又杀了一个从一边墙上翻下来的吸血鬼。他隐隐也觉得不对，今天一下子出现的吸血鬼太多了，像是请君入瓮似的。
但并没有关系，吸血鬼不可能料得到他们换了新武器，这件事在今夜之前的重案组也只有他和虞然知道。
过了几秒，耳麦里终于传来声音。
“8号报告！不需要支援！我们可以！”
“12号，击杀一个。”
又传来许多击杀成功的讯息，可蔡居诚说不上具体什么心情，他总觉得今天不会这么轻易就成功收队。
“11号报告！敌人开始撤退了！”
“蔡队，我是郑平，秋英弄出现一个危险人物，据情报应该是‘初坎’，他正在向你的方向前进，请小心！”
“4号报告，正面遭遇‘初坎’，3号受伤！”
蔡居诚眯了眯眼，突然有了某种直觉，于是当机立断道：“全部撤退！他的目标是我，其他人不要贸然攻击！”
然后他给了虞然一个眼神，让他自己走，虞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这时他发现了左手边角落里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看着很可怜，只是眼里的血红暴露了她的身份。可蔡居诚没有直接开枪，他走过去蹲下，拿枪指着她心脏的位置，顺手扔了麦，只留下一个耳机，才冷冷问道：
“邱居新在哪里？”
小吸血鬼抖得更厉害了，一边抖一边咬着舌头说：“居新哥哥……他，他不在！我不知道！”
“还居新哥哥……”
蔡居诚有些吃味，接着听到了身后毫不掩饰的脚步声，于是他便再不管小姑娘哆哆嗦嗦的求饶，直接开了枪，送她灰飞烟灭。
然后迅速站起并转过身去，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来人的脑门。
而那穿着黑色风衣的吸血鬼，一把长刀也刚好指在了他的心口。
“初坎”突然扔了刀。
“扔了枪打。”他说道，声音哑得像是变过声的，相貌也很普通，整个鬼都透露着一股假气。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我的目的是杀了你。”蔡居诚嗤笑了一声。
“你杀不了我。”
蔡居诚冷冷地注视着他，一番脑内博弈后，他笑了笑，一甩手就把枪扔到了一边。
下一秒“初坎”就是一个前滑步，紧跟着右腿就直朝着蔡居诚的侧脸踢了过来，蔡居诚后仰避过，顺势一脚就往“初坎”腹部踢去。“初坎”硬受了他一脚，勾拳立刻接上，蔡居诚终于避无可避，胃让他捶得一阵翻江倒海。
“蔡队！蔡居诚！总部命令你！立刻撤退，不要恋战！”
耳机里持续性传来郑平的声波攻击，“初坎”的进攻一边也没有停下，蔡居诚拆招之余实在受不了了，明知道拔了麦那边听不见，还是骂了句：“撤你个头的退啊！”
然而，就这么一分神，蔡居诚的左手腕就被“初坎”紧紧抓住，然后被反手一甩，撞到了墙。“初坎”趁势欺了上来，死死地把他按在墙上，头一低就咬上了他的脖颈。
蔡居诚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眼熟。
他想象得到，“初坎”的獠牙一定刺破了他的皮肤，探入血管，然后吮吸出他那对于吸血鬼来说格外香甜的血液来。
并不会感到痛，甚至隐隐传来一阵酥麻感，让他险些轻哼出了声。
蔡居诚感觉到自己的异样，立刻狠狠一咬牙，说道：
“你们吸血鬼有没有老二啊？”
“初坎”的舌尖舔过了他脖颈的皮肤。
“要不要我帮你把它废掉？”
说着蔡居诚便猛一抬腿，却在离“初坎”裆部还有五厘米处，脚踝就又被他紧紧捏住了。
蔡居诚挣了两下却只是越发被箍得生疼，而这时“初坎”却放开了他的脚，反用自己的腿抵住了蔡居诚，让他依旧没法动弹。
忽地寒光一闪，一柄折刀架在了“初坎”的脖子上，蔡居诚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刀刃时刻准备割破他的喉咙。
“呵。”
“初坎”也低低地笑了声，慢条斯理地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蔡居诚的心脏。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二十六秒之后，“初坎”一个侧身避开了蔡居诚的折刀，把枪藏回风衣里。他跳上拆了一的矮墙，回头对还在发愣的蔡居诚扔下一句：“后会有期。”
然后便跳进了月光里，几个闪身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蔡居诚也闻到了他曾经熟悉的气息。
但他又是真的累坏了，就不再多想，捡了枪，凭印象跑回了原先下车的地方，看见一群人正冲他招手，扬了扬嘴角。
点了下人数，少了一个，他回想了一下9号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伙子，一时间觉得更加疲惫了。
“回去吧。”
一路上蔡居诚一言不发，闷得像死了丈夫，看得虞然差点想求他骂自己几句了。
回到重案组所在的十四楼时，蔡居诚一进门就被人叫住了。
“蔡队，你的外卖！还热着呢。”
“外卖？我没点外卖啊。”蔡居诚疑惑道。
“不清楚，不过我看送来的那人也不像个送外卖的，蔡队你小心点啊。”
蔡居诚还是接过了那个纸袋子，往里瞅了眼，像是刚烤出来的司康。
还挺香的。
他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
然而总会有些不长眼的上赶着来败坏他心情。
“蔡队，副局叫你现在去他那儿一趟。”
又是那个看起来就一脸营养不良的魏衍。
蔡居诚扯着纸袋，气得揪下一个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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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邱居新这个鬼，嘴上说着好想媳妇，好想媳妇，结果一见面就开始揍媳妇……出息了
